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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花蝶租不到的愛情,一件以言情小說作為承載的藝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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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訊息
 

作  者:劉玗
類  別:藝術創意
出  版:劉玗
出版日期:2014年12月
語  言:繁體中文
I S B N :9789574314324
裝  訂:平裝

定  價:NT$220

狀  態:已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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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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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序 / 導讀

試  閱

作  者

   
 

◎這是一本顛覆言情小說既定框架與約定俗成設定的作品,以一位喜愛閱讀言情小說的女人為主角,譜出的一段真人真事。
◎此書既是一件當代藝術作品又是言情小說,成為了當代藝術跨越文學的最好範例。
◎透過藝術計劃-「花蝶租來的人生」,既是書名也是藝術展覽的名稱,現場展出藝術裝置、書籍與工作坊,於2014年12月在誠品書店展出。

一個對於浪漫愛情有殷殷幻想的少女劉婕,總是穿梭在租書店中翻閱著各式各樣的言情小說。某日,她翻開的書中掉落出一張求愛紙條,讓她感覺慌張卻又甜蜜。「是誰一直看著我?」她想。
這個你追我跑的找尋遊戲並沒有太久,又高又帥的錢楠祐很快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他溫柔、霸道、瀟灑,總是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們總是膩在一起,她看見了錢楠祐堅強的外表不輕易示人、脆弱的一面,讓兩人更相知相惜。
儘管時間過去,他們的愛情從不退燒,他愛著,她等著,他們有著共同的美好未來。直到某天劉婕發現,「什麼!錢楠佑居然有小孩!!而且不只一個?這是什麼回事???」

藝術家(作者)這次寫了一本相當八股也相當不落窠臼的言情小說,其同樣地去諧擬言情小說中那些不著邊際的戀愛對話,與莫名的戀愛情節。不落窠臼的部分則是他寫了一則存在於現實世界的,那再尋常不過愛情。

   
 

後記


  那一年,是剛自研究所畢業正面臨著人生困頓與創作貧脊的我。
  交往六年的男友正好去當兵,「時間」突然像是隱姓埋名的朋友突然冒出來。
  這之後,我每天執著且奮力地拿捏著如何與時間相處。
  意外的是,在時間的泥淖與掙扎的過程中,我發現了許多隱匿在生活卻悄悄探頭的事物,那些我欲創作的事物。
  在住家附近的漫畫店裡,我發現了第一個「她」,我的繆思。特別的是,以出現在漫畫店的平均年齡來說,她的年紀稍嫌大了點。
  一個約略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藍領階級、身著暗紅色的工作長褲與襯衫、蓄一頭從來沒有被在意過的短髮,專注地挑選著供給生命泉源的「言情小說」。
  雙手經過勞動之後顯得乾燥與粗糙,左手抱著快掉下來的六本言情小說,右手仍不死心的翻閱另一本,眼神專注且閃耀著少見的光彩。
  當下,我被那光彩震懾住了,心裡滿是震撼、感傷的情緒,這滿溢的情緒一點也不誇張,讓我在日後反覆思索了這個畫面好幾遍。
  我不確定那光彩是否真實存在過,還是那只是日後回想的我,所做的過度詮釋。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份感動,引領著我創作出這件作品。何時她的人生也可以擁有一份逝去的愛情,當時我就發誓著,想為她寫一本專屬於她的言情小說,只可惜自從那天得奇遇之後,我在也沒有看過她了。
  經過兩年的時間,這份情感一直沒有淡去。我決定拾回這件作品,再去找到第二個「她」。
  我開始每天窩在漫畫店裡,一邊研究言情小說、一邊等待著我的繆思。並認真的死守在漫畫店一個月,從事大量的閱讀,同時做點簡單的田野調查。
漫畫店的店員提醒了我,租閱言情小說的阿姨絕大部分是職業婦女。顧名思義在這個年齡層閱讀言小的婦女,絕大多數都是上班族,而後我也開始調整自己出現在漫畫店的時間。
終於就在一個月後,我遇見第二個「她」。完美的對象,漫畫店旁的水果攤販的阿姨。
「她」坐在果攤旁的人行道,雙腳跨在柏油路上,大辣辣的在路邊看起了小說,一點也不受旁人、噪音的影響。在炙熱午後的陰影下,沈溺在小說中幻見的情感裡。這個對象在溝通過成中無奈破局,她的老公在兩人的關係裡,屬於強勢的那一方且有極度威脅性的控制欲,被迫拒絕也是因為父權結構底下的婚姻關係。
第三個、第四個皆是這水果攤阿姨的朋友,具有相同的背景,但也因為類似的情況,在最終的談判中被拒。她們丈夫握有掌控權且不同意這個計畫,當然也不喜歡將私生活公諸於世。
第五個單身、未婚的退休女性,生性過於害羞,破局。
終於顛沛流離在數個漫畫店後,意外地找到了,第六個繆思,她同意分享她的故事,並且讓我書寫它。
身為一個藝術創作者,一直以來在創作中尋找的就是那不顯而易見的情感,被忽略、被遺忘、被置於角落的幽靈。之於我,那些情感雖然不在主流書寫的範疇裡,他們往往是最能見證這歷史的洪流,用他們脫離世界的雙眼,有距離且有份量的觀看著宇宙。
在這件藝術作品裡,請容許我稱之為藝術作品。因為我永遠也無法把自己書寫出來的文章稱之為文學作品,頂多就是一本三、四流的小說(笑)。用我粗糙的文筆用力的詮釋著被書寫者、言情小說、現實人生互相拉扯的情感經驗,就像是素人畫家生澀的繪製著心目中完美的畫面。
事實上,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去透析主角的思維,研究在社會結構中言情小說的身份、用文字虛構那空缺的情感經驗。最困難的不是把這些經驗視覺化、觀念化、藝術化,而是透過我有待加強的文筆,勤能補拙一字一句地刻畫出來。
我幾乎是每天過著修道士的生活,放棄各種社交活動,就為了營造一個安穩、舒適,思緒不易被切斷的書寫環境。從早到晚不斷的加工、擠壓自己貧乏的腦袋瓜,雖然大部分的時間我也許都在放空,等待著繆思降臨。花五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寫字,最後方才製造出這本「偽言情小說」。
我之所以稱呼它為「偽言情小說」。因為它真的不如一般言情小說那麼抒情、浪漫、故事化,卻又不像一般小說擁有自己獨特的文體,書寫方式遊走在這兩者之間。在書寫之於,我需要時不時提醒著自己,浪漫化自己書寫的故事,與故事中的男主角談戀愛,內容盡量書寫的淺白容易閱讀,將一般性經驗安插在劇情之中,卻同時交叉構築著虛構的文本,與情感的寄託之處,實在相當的壓抑又困難。
我相信,我完成了一個怪物,一個不容易、甚至無法被閱讀的文字怪獸。一個將近五十歲女人的人生,寫實的、失敗的愛情人生,國中少女懵懂無知的愛情、兩性關係,利用言情小說刻畫的性幻想空間,與首次幫自己手淫的少女,都確確實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且萬分的寫實,那就是妳、我。

   
 

「三號椅的客人已經在位子上,坐了超過四十六小時了。」
  劉睫從上一個輪班的同事得知的,他們在上班唯一的樂趣,就是觀察這些稀奇古怪、珍奇異獸的客人。
  他們往往一個都比一個精彩,內容豐富到都快要可以出一本怪人全集。
  二十號椅的客人每次抽煙都會點兩根,一根孝敬自己,也不會忘記幫彈珠機神也點上一根。沒事就看到他對著空氣拜拜,口中喃喃自語,像是念著不知道哪來某種奇怪的咒語,但往往不會有一丁點幫助。十四號椅的客人最經典的事跡,就是會花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彈珠機台繞來繞去。試圖用雙眼透視哪檯機賺錢,卻只花五分鐘把身上的錢花光,真是奇葩。
  永遠的四十九號客人,就只鍾情於四十九號機,像是他一輩子的情人被困在柏青哥裡,他坐在青樓前慢慢為她贖身,但沒想到先把自己給輸個精光。十九號的客人是算命仙,手上空轉的鋼珠不曾落地。據說他總是先幫自己卜過一卦後才來玩彈珠,說也離奇,他得到的鋼珠數平均起來的確比大多數人多,真顯神蹟。
  當天晚上真的是藏龍臥虎、各式群龍全聚首於此貴寶地。劉睫才想說今天晚上應該不會無聊了,光是這些客人就夠她娛樂一整個晚上,一時間眼睛飄到門口看到,那個女孩出現了,又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劉睫差點忍不住衝出去問個究竟。沒想到那個女孩,居然自己第一次推開了玻璃門,走了進來。
  在這個吵鬧不休、噪音環壁的環境裡。大家的眼神都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睛緊盯著銀幕。全世界就只剩下劉睫與那個女孩,知道彼此的存在。
  當時的劉睫絲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還興沖沖地等著準備看著好戲。
  劉睫正等著女孩走向哪位客人,沒想到她居然直直往這裡走過來,劉睫瞪大了雙眼、百思不解。
  「啪!」在劉睫還來不及意識之前,右臉頰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雖然這個巴掌打得劉睫幾乎失去意識、耳鳴頭暈。
  但巴掌聲依舊被店裡遊戲機,吵雜的聲音蓋了過去。仍然沒有人願意抬起頭一探究竟,應該說是沒有人發現這場鬧劇。聲音依舊喧鬧,劉睫由於過於驚嚇呆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軟弱、怯弱地等著對面的怪獸生吞活剝她。但沒想到賞完巴掌的女孩,居然雙手捂著臉無助的開始哭了起來。
  一隻怪獸馬上變為一個在森林裡走失無助的小女孩,不斷抽搐、顫抖著懷孕的身體,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也跟著母體嚎啕大哭一般。假如不知道事情發生經過的人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為是劉睫欺負了她。
  劉睫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那時的她心想到底是哪來的瘋婆子,正打算戒備,準備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那個女孩居然自行哭泣了,整整十分鐘,都不打算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睫只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腦袋捲入了好多事情原委發生的可能性,她正在思索該如何開口詢問。
  「妳是劉睫?」女孩沒有抬起頭的問。
  「我是,妳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劉睫一副覺得莫名其妙。
  等著女孩吐露一切。
  女孩試圖克制住自己的眼淚,緩慢地說話。
  「妳不要以為妳可以拿走我的一切。」女孩沒頭沒尾地丟出一句。
  「什麼東西?妳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拿過妳的東西?妳憑什麼無緣無故地打我一巴掌?而且為什麼妳會知道我的名字?妳是誰?妳到底想幹什麼?」劉睫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又聽到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一陣氣頭上無法忍住怒火便爆出連珠炮的問題。
  當然她知道對方會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那事情一定不單純。
  只是這樣無緣無故的被誤會還是她生平的第一次,她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而且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要用打人的。」
  「我這個人做事心裡磊落,我自認從來沒有得罪人,你給我說清楚噢。」劉睫不等女孩回答,又激動的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臉上還帶著灼燙的傷痕,這時漸漸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唯獨女孩又開始抽抽嗒嗒、無法自己。
  劉睫雖然在氣頭上,卻發現在遊戲機前的客人,像狐獴一樣像看到眼鏡蛇一樣四處張望。像一個大家庭裡的一份子,每個人都在偷瞄卻按兵不動、不動聲色。
  「我……」 女孩開始想忍住抽抽嗒嗒的哭泣聲,卻一個字都說不好。
  「什麼?!」劉睫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大白眼。
  「妳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妳現在把話說清楚喔。」
  「妳現在給我在這裡講明白,不要哭了。」越想越氣的劉睫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更是連環珠炮的不給那女孩喘息的餘地。
  「這是什麼八點檔的劇情嗎?為什麼這種事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劉睫心想。
  「就只知道哭,哭能解決事情嗎?」一副看清楚這小女孩哪有什麼能耐,準備要再把攻勢催更猛。
  女孩在接受劉睫的震撼教育下,幾乎是哭到不能自己,抽蓄到無法呼吸。
  用痛哭扭曲的表情看著劉睫。
  「我……只是要……說……因為……妳,所以錢……楠佑對我老是不理……不睬,現在……我懷了……這個孩子,他……他他……要……」女孩根本連話都講不清楚。
  「錢楠佑,妳懷了他的孩子?」劉睫生硬的吐出這幾個字。
  一個遙遠的事實又再次重擊了她,但劉睫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在無言的世界裡,連憤怒都嫌太多,她的聲音顯得相當平靜。
  「那妳打算怎麼處理呢?妳有跟他說了嗎?」劉睫冷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剛剛爆炸的口氣就像核爆後的威力,現在只剩下碩大的菌狀雲飄忽在空中。
  深陷在風暴中的當事者卻異常的寧靜,她似乎是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只是比她想像中的來得猛烈,對她的傷害。
  「我有跟他說……這……是我唯一的籌碼……這孩子……我想留在身邊,可是……可是不……行。」女孩仍是詞不達意。
  一個母親想把自己親生的小孩留在身邊,是沒有人可以剝奪她的權利,這是最天經地義的事。這是劉睫的底線誰也不能跨過,就算是她的最愛錢楠佑也不行,她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炸邊緣。
  「為什麼?為什麼妳不能留下孩子?他逼妳墮胎?」劉睫的聲音充滿了怒氣,緊接著問。
  「不是這個……樣子的……」女孩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
  「那是怎樣子,沒關係妳跟我講。」
  「我跟妳掛保證,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幫妳把孩子留在身邊。絕對不會讓妳墮胎,前提是妳想要留下他。」劉睫一直都是充滿正義感的人,一向就事論事,就算自己的立場再怎麼矛盾。
  「錢楠佑想跟我……買下這個孩子。」女孩吱吱嗚嗚地說。
  「他開價兩百萬,他說也有其他女孩賣孩子給他。」
  「就像代理孕母一樣,他跟我說現在已經有七個小孩了,我不是唯一……一個小孩的媽媽。」
  「嗚……那我對他而言到底是什麼,只是一個他開花播種的對象嗎?」女孩就像丟出一個未爆彈,卻一連串引發地雷的引爆。
  對劉睫而言,這已經超越她所可以理解的災區情勢。錢楠佑到底是基於什麼前提在跟她交往,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錢楠佑又在什麼時候勾搭上這些女生的,他為什麼要買下這些孩子。
  「可是我不想跟他分手啊,要是我把這個孩子賣給他……他會永遠的丟下我不管了,我不能……失去他,不能……」女孩又哽咽了起來,好像錢楠佑是她的信仰一般,一副如果失去他,她的世界就會徹底崩解。
  「那妳到底是要這個孩子,還是不要?」劉睫搞不清楚女孩到底是要錢楠佑,還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我想要跟這個孩子還有他永遠在一起,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說他不會跟任何一個女生結婚,除非那個人是妳。」
  「他只願意跟妳結婚,妳說我該怎麼辦?」
  「他不要我了也不要這個孩子了。」女孩說還未說完就開始嘩啦啦地大哭。哭得全身的水分都一股腦兒地往眼睛、鼻孔裡面鑽。連懷中的羊水也不安穩的一直晃動著,相當的令人害怕。
  女孩的哭泣之聲驚動了所有的客人,大家把目光轉移到這裡來。沒有一個人想錯過這場好戲,但手上的動作,也不死心地沒有停下。
  「砰!」地一聲。
  那個女孩果然因為太過於虛弱,腳一疲軟、身體一偏,頭就往機檯上重擊了下去。由於碰撞的力道過於猛烈女孩昏迷了過去。躺在地上意識不清的她,身著迷你裙的腿中間慢慢滲出一灘濃濃濁濁的黑血。劉睫一個箭步立即衝上前去扶住她,大喊「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快幫幫忙!叫救護車」。
  劉睫一邊拼命地搖晃著意識不清的女孩,一邊大喊。
  現場先是暫停了五秒鐘,大夥兒還在鋼珠撞擊檯面裡混雜聲裡,無意識地看著這場鬧劇。
  先是算命仙叔叔回過了神,機靈地衝去櫃檯上的市內電話撥號,趕緊向電話中另一頭的人回報這裡的情況。大家慢慢聚集到案發現場、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手足無措地沒有人幫得上任何忙。
  劉睫將女孩抱在身上,手輕拍著女孩的臉頰,儘量不讓女孩失去意識。一邊輕聲的呼喚著她,自己卻也不住地連續輕微顫抖著。
她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這個可憐的女孩喪失性命,太不值得了。一邊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眼淚也無意識地一邊滴落在女孩的嘴唇旁。
  劉睫當時其實沒有心情多做思考,她混亂地不知道這眼淚是為這女孩而流,還是自己,也許兩者都有吧,她心想。

◎ ◎ ◎

  她獨自一人坐在急診室裡手術房外的褪色藍色塑膠椅上。
  心想醫院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使用日光燈管的地方,只要是單一的光源配上老舊的設備,任何有生命的靈體都可以迅速變得了無生氣。這就是醫院的魔力,一個處在城市裡的例外空間,劉睫邊想著。一邊遙望著亮著紅燈的手術中的招牌逕自地發呆,什麼也想不了。
  就在這樣沈甸甸的氣壓中過了五十分鐘。
  突然間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老是讓她朝思暮想卻也為之卻步的聲音。
  「劉睫?!」一聲輕輕的嗓音喚醒了她沈重的思緒。
  劉睫抬起了頭,不敢置信錢楠佑居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
  錢楠佑一身清爽、明亮的打扮出現在劉睫眼前,在深夜醫院裡的昏暗日光燈管色中顯得突兀。
輕鬆寫意的表情跟劉睫的心情,也成了極大的對比。一絲都沒有感到任何愧對或需要解釋的面色,就像在路上遇到熟識的朋友打招呼一樣,輕鬆大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劉睫還是忍不住問,心裡覺得這絕對不是巧合。
  上次跟錢楠佑見面剛好是兩個禮拜前的週末,他每個月一次的例行北上探望他的正牌女友。兩人還是一如往常的情意濃濃、如膠似漆,每次見面仍像天雷勾動地火的愛侶。
為什麼今天錢楠佑會出現在這裡?在臺北?
  「現在他人不是應該待在高雄經營家族企業嗎?」劉睫越想腦筋越是打結。是因為那個女生嗎?可是他怎麼會那麼快就收到消息,我誰都沒有聯繫啊。
  「我是因為擔心我一個朋友,她目前人在手術室。」
  「醫院緊急通知我來簽署家屬同意開刀的證明。」
  「她因為腹部嚴重出血,有可能會傷及到懷中的小孩,目前他們正在全力搶救當中,倒是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錢楠佑的確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劉睫心想。
  「你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醫院會通知你?」劉睫打算先不回答錢楠佑的問題。
  「而且我也從來沒聽你提起有這個這麼重要的朋友?」劉睫隱忍著自己的口氣,不要顯得那麼咄咄逼人。
  直接切入他一直隱瞞的真相,雖然是一連串讓人無法喘氣的質問。但劉睫口氣聽起來卻是相當的溫和,完全沒有讓人有起疑之處。
  「噢!是平常很少聯絡的朋友啦。」錢楠佑微笑著說。
  「以前是外公工廠裡很重要員工的孩子,但是小時候感情很好。」
  「從小都跟我玩在一塊兒,幾年前父母雙亡,失去雙親的她一路走來跌跌撞撞。」
  「我眼看著她即將走偏,想要幫幫她。」錢楠佑接著說。
  「所以就給她找了份工作,由於擔心她無親無故,就把自己填為她的緊急聯絡人。」
  「所以醫院才會在第一時間聯繫我,我人剛好就在臺北,就一路趕過來了。」如同往常的錢楠佑,所有事情都有他的一套說辭,就像政治人物一樣面對在野黨質詢的時候,知道如何給出一個怎麼樣都攻不破的曖昧說辭。
  所有的說法都合情合理,就算你再怎麼羞辱、攻堅他,他的道德感像是不曾存在一樣。什麼一個從小的玩伴這種說法,還把自己美化成聖人,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直性子的劉睫越想越氣,自己被矇在鼓裡多久了。
  正在氣頭上的劉睫,即將要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氣。
  「你這次回來臺北怎麼沒有通知我?」又是一個讓錢楠佑避之不及的問題。
通常這種問題就是考驗一個男人反應能力的最佳時機,假如你多花一秒鐘思考答案,除非是對方太傻、太死心塌地地愛著你,不然你馬上就陷入水深火熱的危機中。
  「本來就想給妳個驚喜啊!」
  「突然有兩天的公務假,剛才才結束在臺北總公司的開會,打算去找妳偷偷給妳個驚喜,沒想到先接到醫院的電話。」錢楠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一點都沒有留下,值得讓人懷疑的疑點,要不是經歷過晚上突如其來的震撼教育,不然絕對會被錢楠佑唬得團團轉。
  其實現在心中也有一個小小劉睫,正在幫錢楠佑說好話,差點又要掉進他設下的愛情圈套,劉睫不時的一直提醒著自己事情的真相。
  「那妳呢?妳怎麼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換錢楠佑開始問劉睫問題。
  這一次劉睫已經不打算再做任何的潤飾,就藉這個機會讓一切說個明明白白吧。
  就算是有可能影響他們的關係,成熟世故的劉睫覺得如今的自己,有著承受事情真相的能力。
  「我跟妳一樣在等同一個女孩。」劉睫暗暗地說。
  「同一個女孩,誰?你也在等巧兒?」錢楠佑說,眼神開始閃爍著疑惑。
  「恩!應該就是她吧,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劉睫不打算多說。
她決定錢楠佑問什麼她答什麼,假如他什麼都不問,那她就讓所有事情塵封於地下的古井中。
「妳怎麼會認識她的,那麼巧?」錢楠佑問。
  劉睫第一次覺得錢楠佑的問題,問的很不真誠。
  「我不認識她,但是她今天晚上跑來店裡先是打了我一巴掌,接著又向我哭訴一切。」劉睫的聲音跟眼神,穩穩地傳送到錢楠佑的眼睛跟耳朵裡。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說給他聽。
  聲音裡沒有任何責備之氣,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她心裡盤算的一切。
  「哭訴?哭訴什麼事?」錢楠佑皺了一下眉心,表情略有凝重地問。
  「她說因為我搶了他的男人,所以害的她必須在金錢與孩子之間擇其一。」
「她又說你跟她開價兩百萬要買她的孩子。」劉睫接著說,等著錢楠佑如何做出回應。
  一段冗長的沈寂。
  「是這樣沒錯。」大約過了十秒鐘後,錢楠佑淡淡的說。
  「我不愛她、而她需要錢,所以我們各取所需,利益為主互不相欠。」劉睫不敢相信眼前的錢楠佑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說你們家已經買了七個你的孩子,你親生的孩子,這是真的嗎?」劉睫忍著崩潰地情緒又問。
  「沒錯,這是我跟家裡的交易。」
  「我父親生我的時候年歲已經很大,如今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卻只有我一個獨生子。」
  「家裡觀念傳統希望能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我媽給我的承諾是只要我幫家裡多生幾個孫子,要不要結婚是我自己的事。」
  「同時家裡面會無條件的支助我發展新事業,援助我金錢來源。」錢楠佑緩緩地說出事情的真相。
  花心是不爭的事實,但小孩卻是交易的一部份。
  劉睫想著那些小孩從小就必須出生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不平等的環境,就算是享受再好的生活品質或教育,也無法彌補小朋友成長所受到的創傷,一個沒有母愛的環境。
  手術中冷色的燈光還是持續亮著,這是劉睫生平第一次覺得有燈光亮的令人不舒服、刺眼。她覺得那不舒服之處,不在於燈光的瓦數問題,或是顏色單調、無富含生命力,而是她總是擔心當那燈光滅掉的時候,醫生總是用宣判的語氣公佈讓人緊張的事實。
  一盞燈光的明與滅總也是不輕鬆的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明與滅,那麼沈重、殘酷。
  劉睫知道裡頭的女孩假如有三長兩短,她永遠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原諒錢楠佑。
  「你這樣太自私了。」這是劉睫第一次對錢楠佑說出重話。
  她不明白怎麼可以把自身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算那些人有多麼的微不足道。
  「我無法否認自身的過錯,那就是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們。」
  「但我有提供她們選擇的機會,優渥的條件,我並不是就撒手不管讓她們自身自滅。」
  「我提供給她們一個相當可觀的數目,把孩子過繼到我名下,她們可以選擇留在孩子身邊。」
  「但是我永遠都不會跟她們任何一人結婚,所以很清楚的選擇權在於她們而不是我,是她們決定拿了錢了事的,各自從新開始新的人生。」錢楠佑清楚明瞭的表達自己的立場,他自認有為孩子與母親盡到責任與義務。
  「那你有為孩子考慮過嗎?」劉睫知道自己絕對辯不過錢楠佑。
  但想到自己從未有機會出世的孩子,在不見天日的子宮裡,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便悲從中來的流下了淚。
  劉睫想著如果當初有把他留了下來,自己可憐的孩子就會是這群孩子裡的其中一個,共有同一個父親與未曾見過的生母。她要如何跟她的孩子解釋,他要如何教育她的小孩,在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出生難道還不夠受嗎?
  錢楠佑什麼都沒說,對於那些孩子他沒有太多的感情,他就像一批種馬或一隻名貴的種狗,四處交配,繁衍後代。從小就是在一個不健全的環境下成長,被捧在手掌心地成長到大。
一般社會世俗的傳統價值,不但在他身上一點都不受用,而他也不理解身為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是可以過著何等簡單幸福的生活。
他只知道家裡需要他繁衍後代,就像皇上微服出巡一般,四處留情,到處播種。至少他可以保證這些孩子沒有一個會挨餓受凍,至於劉睫提出的問題他自己是永遠也無法理解的,在他心中的價值觀也未曾動搖過。
  「那些小孩呢?是誰在帶?」劉睫又問。
  「老大、老二、老三出生的早,是家裡的保姆在帶。剩下的由親生的母親帶著,老七也跟著他們。」錢楠佑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真相。
  這些一直以來被瞞在谷底的事實,但是錢楠佑就是有這種能力,無論他做了什麼事,你都無法真的對他生氣。
  或者說,無論你如何攻擊都不了他,卻只會傷害自己。
  妳只能選擇接不接受這樣的他,就跟那些女孩被賦予的選擇一樣,就算劉睫知道自己在錢楠佑心目中是不一樣的。
  「妳要知道我就是這樣,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對妳的心意不會變。如果真的要結婚的對象那個人也只會是妳,不會是其他人。」這是錢楠佑第一次對她的承諾,只是這承諾來的不是時候。

   
 

劉玗

1985年出生於台中,從小就喜歡畫畫,個性害羞內向卻又少一根筋,小時常因為襪子老是穿不同雙被同學嘲笑,造就了日後人格扭曲的藝術家個性。因禍得福的一路從美術班讀到研究所,於2012年畢業於台北藝術大學美術創作研究所。平常喜歡觀察濃妝豔抹又品味獨特的阿姨,街上喃喃自語的流浪漢,在路邊令人嘖嘖稱奇的大便。透過這些觀察與異於常人的思考,創造出多采多姿的藝術作品。曾獲許多國內藝術獎項的殊榮,更受邀國內外各大藝術展覽,現為勤儉持家的視覺藝術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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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試讀
   
  其實我可以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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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夠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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