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時,敗媽帶她去加拿大居留。我的房東是來自南斯拉夫的移民。她好心的告訴我,我應該辦移民。她說我女兒需要去特殊教育學校,接受「特殊」教育。
我想她的關心,除了她的長時間觀察外,也和前幾天在後院裡,她試著想教我女兒數石頭,女兒卻一臉茫然沒有反應有關。
從房東一連串的好心建議,我清楚地理解她的話中之意,但是卻又客氣不敢直說的話是:She is a retard。(她是個智障)
三年級,我帶她轉學。進入一間,只要有外國護照就可以進入的美國學校。我的計畫是,留在那裡二年,主要是要去學習──如何學習。要學習學校的教學,學習如何坐在教室,學習甚麼是作業、考試。
不久,老師回報我她的奇怪行徑。例如說,她總是一直在抄黑板上的東西。這是在我意料之中,她只不過是搞不清楚她坐在教室應該要做甚麼?我回應老師:「She is learning how to learn。」(她在學習如何學習)
不同的是,美國學校的三年級沒有家庭作業。我不知道她是否瞭解了學校,可是我知道,她喜歡去那裡。
情緒問題減輕了,可是美國學校的老師也不懂得她。有一些認為她有能力學,大部分認為她有困難。她的ESOL老師在成績單上寫著……We feel she may not be prepared to be successful in fourth grade even with ESOL support.(我們認為他可能沒準備好四年級,就算有ESOL的幫忙。)
學期結束前,我接到執行長的信,要留她在三年級重讀。
這段日子來,我有幾本書從亞馬遜書店買來,幫我解惑,找答案,或是說其實是安慰自己的書。那天我帶了這些書,到了校長室,我直接劈頭就說了:「I won’t do it!」
待在他的辦公室裏,與他辯了好一段時間,記得我辯了幾個重點:
1. I know her better than her teachers do. Because I am her mother!
2. She can draw things that I cannot do. She could draw even before she could talk… she needs no eraser; a pen, apaper, she can show you what’s in her mind.
3. She cannot see the tree until she sees the whole forest.
4. You have to be an imaginary thinker to know people like her, people like Thomas Edison…, and I am one of that kind of learners…
1. 我比她的老師更了解她,因為我是她的媽媽
2. 她可以畫我畫不出來的畫。在她會講話之前,她先學會畫。她不需要橡皮擦,一張紙、一枝筆,她就可以告訴你她在想甚麼。
3. 要等到她看得到整個樹林後,她才看得懂單棵樹。
4. 要身為一個用影像思考的人,才會了解像她這樣的人,像愛迪生那樣的人……我自己就是那一類的學習者之一。
他不再堅持了,他寫下了其中一本我帶去的書名《In the mind’s eye》,一臉還是有著專家權威的表情,不只一次強調他超過二十年的經驗。
不情願地,終於他還是讓步了,但是有個條件──我必須帶她去台北美國學校做評鑑(Evaluation)。
雖然我也為此與他辯了:「一個以印刷文字、符號寫成的測驗,沒法測孩子真正的多種天賦能力。」但是我答應了,因為這是最後我們可以去的地方。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無處可去了。
我回家後,瞭解了一下所謂美國學校的評鑑。我決定了,那是無用的工具。
我決定了,我自己才是最好的Evaluation工具。
我也告訴了她的老師,暑假時間我會幫她練習。
暑假間,我打開三年級的語言練習本,我覺得內容乏味,又難又無聊。
我決定改變語言內容,我放棄語言練習本,我讓我們坐下來讀故事書。然後我再從故事裡,挑選練習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