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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許萬常
類 別:散文小品
出 版:白象文化
出版日期:2021年8月
語 言:繁體中文
I S B N :9786267018132
裝 訂:平裝
定 價:NT$0
狀 態:未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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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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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苦苦追尋幸福的青鳥,愛在自然裡,在日常的自然生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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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廬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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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商管教授回到中國文學博士生,心境猶如僧廬聽雨,讓一切就此歸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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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序 / 導讀
試 閱
作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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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我恨再見。」我對四歲的孫兒說。他目前經常有所謂的「分開焦慮」,每逢跟他道別總是要花很長的時間,跟他越親密的人越難說再見。
「我們不用恨這個字。」他慎重其事地糾正我。一旦有了恨意,就難以接受了,我當時想。離別是「必要的惡」,生命中無可避免的現實;不能恨,要試著去接受才行,給自己足夠的時間與空間,慢慢地,也就適應了。
「不要說恨,不喜歡總可以吧。」我對他說,他也勉強能夠接受。不喜歡的事如果能夠坦然接受,到後來也就習於為常了。至於說再見,那可要乾淨俐落越快越好,拖拖拉拉會造成尾大不掉,我總喜歡詩人「揮一揮衣袖」的灑脫。
「無情不似多情苦」,這也是詩人的感嘆。活在世上,最忌諱的事就是用情太深,深到不能自拔,一旦拔出來,就留下一個無法彌補的空洞;用情要深淺適中,為自己預備一個逃脫的生路,為事情的後果設想。
這事倒不是那麼簡單,說得容易做得難,人一旦愛上,就很難全身而退,不論主動或被動,說再見也是早晚的問題,「此事古難全」,這種事無法治癒,只能延長;想要快樂地活著就要常常走在陽光的一邊,不要去看陰影的背面。離別是生命的陰影,總是那麼如影隨形。
我常想到年輕的濟慈搭船赴羅馬的旅途,他要去尋找義大利的陽光醫治的肺癆,船漸漸地離開英國的海岸,地平線外是他生命中的最愛,「竟無語凝噎」,模糊的淚眼再也看不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說再見。「我道別的鞠躬總是如此尷尬。」他在給摯友的信上寫道。「這裡躺著一個人,他的名字寫在水上。」他最後的再見只能藉著墓碑來說。他在〈當我懼怕〉一詩寫道:「我獨自站在廣闊世界的邊緣,望著愛情和名聲消逝於無形。」當年,他才二十六歲;說再見,他還太年輕。
「你們心裡不要憂愁,你們信神,也當信我。」主跟門徒說再見的時刻即將來臨。這時候,道成肉身的主耶穌也是年輕,祂的愛是「愛他們到底」的愛,愛之深是我們無可比擬的;然而祂說的再見是如此充滿信心和盼望,主安慰所愛的人說:「我就必再來接你們到我那裡去,我在哪裡,叫你們也在哪裡。」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最後對孫兒說。如果後會有期,再見就能說得理直氣壯,滿有信心,倘若有「就必再來」的應許,離別也就不會如此地感傷,因為這一切再見都是暫時的事,只要在主裡面就有永遠。
昨夜是除夕,我並沒有等到最後一刻說再見,九點左右草草地就上床了,如果還有明年,也就沒有必要那麼慎重其事地向今年道別了。清晨起了一大早,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興奮地對新的一年說聲哈囉,這是多麼快樂的相見。
「我們的朋友拉撒路睡了,我去叫醒他。」這個再見是世間最令人傷心的事,也是最無可挽回的絕對,主耶穌卻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因為他知道還有明天,還有真正的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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